一点小浪漫

为什么我嗑的都是冷圈(心痛
有些被pin的文能补都补了,实在看不了家人们去ao3搜吧(默哀)

【沉晔阿兰若】一世比翼守白头 1-3

原著里沉晔阿兰若真的太让人心疼了,一直爱着对方但却又各种错过。

本文原著向,只是希望沉晔阿兰若能作为东凤一世得个圆满点的结局。




1、


沉晔近日有些烦闷。


三日前,忽得宫中传书,言倾画夫人求君上赐婚,选他做橘诺的驸马。他继任神馆长之位尚且一年,根基不稳,虽无意迎娶橘诺,却亦无甚好的理由回了这一门亲事,这是引得沉晔近日烦闷的来由之一。


这之二,便是昨日他为静心养神翻阅古籍,却在古籍中无意扫见一可以探知未来的术法。此术法相传是九重天上神女为了其远在西海的情郎所创,意在梦中探一探她情郎将来婚配是否会是他人,却不想施术入梦后竟将情郎一生看尽,醒时方知可能有违天道,故与情郎一别两宽,想借此相抵逆天之举。这术法的来由虽然如画本里的那般老套,但奇怪的却是这撰写古籍之人,也不知其是何居心,不光将这术法明明白白记在了古籍之后,还批注了一句“众仙皆知天命方能定姻缘,纵刻意为之,亦难敌天命,顺意而为,忆起多少且是自身造化罢了,切莫感怀”。让人不得其解。


而这之三,便是看了这术法后阿兰若的音容就时不时出现在他脑中。他看书时,阿兰若儿时瑟瑟发抖趴伏在蛇阵无依无靠的样子便出现在他脑中,令他烦闷无比,只得放下书去研茶。他研茶时,阿兰若声音软糯跟他咿呀学语的样子却又出现在他眼前,让他心生暖意,却又默叹世事无常。而日没月出当他终于躺在榻上时,阿兰若出嫁那天的魅姿柔态竟没来由的又现了出来,让他灵台不甚清明。那时,他正从了息泽的令,替他赴太上老君布在三十二天的道会,听闻阿拉若竟要出嫁,他推了百果宴匆匆赶回梵音谷,却仍是远远看着她拾级而上向着息泽走去。那时他已有十年未再见她,他忍不住化了阵风吹开了她的兜帽。见她用手遮住飞扬的发丝,仰起头来,秀眉微微挑起,笑眼顾盼生辉。他一时竟移不开眼。




“这样算来竟有二十一年了。”


一语却将自己点醒。沉晔微微叹了口气,在榻上翻了个身。窗外月挂枝头,夜风微凉竟吹的沉晔心生几分忧愁。辗转了几次仍无睡意后,他干脆起来,取了酒在神宫外的老榆树下喝了起来。


他一个人安静的喝着,思绪却又飘到了阿兰若身上。


阿兰若,相里阿兰若。她的名是他给的,她的血中亦流着他的血。她是他唯一的亲人。但现在,她却有了个苏陌叶。那西海二皇子将她从蛇阵中带出,又收作弟子,日日陪着,教他习字御射真是好不亲密。


沉晔心头一郁,又灌了口酒。


在他看来这苏姓皇子却是白白担了一个皇子身份,分明是个居心叵测之人,心中弯弯曲曲、花花肠子甚多,是个风流公子。但如今阿兰若却也是因他才回到宫中,受着庇护,虽无权,不得宠,但也还是过得潇洒,如此说来,确比他将她偷偷救出蛇阵后躲躲藏藏的日子要好的多。


想到这,沉晔自嘲的笑了笑,佛法中戒贪戒嗔戒痴看来并非没有道理。明明已经失去,却仍这般感怀,大概是他太贪了吧。


彼时月光辉辉,照的老榆树落下一片阴影,将一动未动的沉晔罩在其中,一时间,斗转星移之间皆是万籁俱静。


许久,忽然听见隐于树下的人口中念了什么晦涩的术法,接着一道紫光钻进他的眉心,那人便像睡着一般闭上了眼。




2、


沉晔醒来时发现他正在自己褟上躺着,而他师父息泽则伫于一旁,看好戏似得直盯着他看,似指望他能说些什么解释一番。但此时,他心中意乱如麻,根本没注意到息泽戏谑的眼神。


在梦里,他看见了阿兰若的一生。他一向冷淡沉稳,却被梦中所见惹的心火直烧。要冷静,他告诫自己,万一这术法有假,只是个迷人心魄的法术,他如此这般怕是会着了旁人的道。这术法本就奇邪,又这样明白的写在古籍之上,怕是居心叵测之人的诈术,只是不知为何昨夜自己却这样缺乏定力,竟在醉酒后施了这个术法。但如今,最最要紧的便是探一探这梦中所见是真是假。正好息泽在这,问一问他,这梦中所见是真是假便一目了然了。


他从塌上坐起,颦起眉,看向息泽:“你可知这九重天上有件圣物唤作结魄灯,能为凡人塑魂造魄,此结魄灯虽不能为我等地仙所用,但万物皆有其法度,依照结魄灯的法度可造出一方养魂之地?”


息泽原本以为沉晔见了他要说几句客气话掩一掩昨夜被他撞见的醉酒失仪之事,可没想到沉晔一开口却问了一件罕有人知的辛秘术法,脸色不由的变了一变,沉吟了一刻:“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沉晔一直死死盯着息泽,看了他的脸色变了又变便晓得确有此事,讶然这梦中所见竟真可能是真的,思虑一下还不放心,便又问道:“将这塑魂的气泽集全,再依此创世之术便可令人起死回生?”


息泽听后气息竟有些不稳:“你是如何知晓此事。此术乃素锦族秘术,我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偶然知道的。”


沉晔听后心猛地一震,听息泽这么一说,看来古籍上所书术法不会有假,他在脑中大略回忆之前的梦境,却又在一瞬间明白了古籍之上的批注是什么意思。从梦境醒来,阿兰若的一生原本清清楚楚皆在脑中,可现在仅与息泽说了几句,这梦中之见竟变得模模糊糊,似有薄雾笼罩。看来这冥冥之中皆有定数,这见到是一回事,记得又是另一回事。


但是,灵梳台上与他紧握着的手,招魂阵中别入发髻的白花,这些,他又怎能将它们忘了?


事急之时,更需冷静且周密的考量。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闭上眼在残留的记忆中搜寻阿兰若的身影,想将它们一一记下,片刻之后却又被脑中所见惊的睁开了眼。


那段记忆清晰可见,是息泽与他的对话。息泽告诉他,七日前,阿兰若在断肠山为犬因所伤,他师父苏陌叶寻了她整整三天三夜,找到她时她几乎油尽灯枯,似已伤及仙元,苏陌叶尽力救治却也难有好转,如今苏陌叶请托上君求他下山,想让他与苏陌叶一同为阿兰若看病。而他听后心急如焚,将神宫中才开了一日的菩提花悉数采去,让息泽带着去给阿兰若治病。


这菩提树本是九重天上的神树,仅在灵力极旺的地方方能长成。而这菩提树整个梵音谷也就只有他岐南神宫尚有一枝,是他拿天泉水浇灌,三百年方才开一次花结一次果,花可疗伤化毒,果可增修护体,如今这菩提树只有五日便要开花了,下次开花也是三百年后。


一丝不祥忽漫上心头,他倏然起身,向宫门而去。


现在赶去应该还来得及。




到断肠山时已近黄昏,日渐没,穹顶之上只留下点点星光。匆匆收了羽翼,沉晔便急急施了个寻踪术探起阿兰若。


他在山崖边发现了阿兰若,她一身红衣倒在地上,腿上潦潦草草的绑着一条已经被血水滲的发黑的布带,脸色虽然苍白但尚有呼吸起伏,还好,他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快步来到阿兰若身边,俯下身给她的腿施了个术法,看着她隐隐往外冒着的血水消去后,便小心翼翼的将她揽在怀里。


“阿兰若,你醒醒,阿兰若…”他叫她名字的时候很轻,似梦间痴喃呓语。他本希望苏陌叶能护她周全,如今却让她这般模样。也许是他错了罢。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将药丸塞进阿兰若口中,又在手心划开一道,让阿兰若就着他的生血将药丸吞入腹中。


许久,怀中人儿终于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两双眼对视间,似有千般柔情在空气中化了开,转瞬却又消失不见,徒留几分空寂。


“阿兰若,我是沉晔。”


他声音极低,她却听得真切。她不由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顿了顿,却又故意勾起一个戏谑的笑:“你该不会是来救我的罢。”说完却脸色一白,咳了起来。


“你安分些,别说话。”沉晔眼神一暗,似已有隐隐怒气,但他托着阿兰若的手却松了些力道,似怕她受不住。


阿兰若咳了半天终于把气顺了,叹了口气,抬起手抹了一把嘴,却感觉满嘴的血腥味,纳闷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尚未干透的血,却瞟见沉晔垂在一旁的手,怔了怔,片刻后却又换上了一副戏谑之态,道:“世说神官之血有化污净秽之能,今日承神官大人的恩泽,不知我的血是不是会干净许多。”


沉晔寒着一副好脸,不再言语,化了个术法把手掌上的伤消去后打横将阿兰若抱了起来。


玄色的羽翼倏然在身后展开,眨眼间两人已隐于夜空之中。




3、


他将她带回了歧南神宫,将她安于歧南山后山的青衣洞中。歧南山为梵音谷之中灵气最胜之地,而这青衣洞又正是这歧南山上灵气最为汇盛之处,是仙者养伤修行的极好去处。


天已微明,他将她安于褟上,自己转身回宫为她煎药,回来时天已大明,却见她仍半睁着眼望着洞口,似是一直在等他。


“怎么一直不睡?”沉晔声音透着一丝怒气,面色有些沉。


“疼,睡不着。”阿兰若仿佛没看见沉晔的脸色,一副淡然神情之中还带着淡淡笑意,朝着自己的腿努了努嘴。


沉晔将手中的药放在一边:“药在这,你自己喝了罢。”他顿了顿,又说道:“此处乃歧南山后山的一处洞穴,灵力盛旺,你腿上的血已经止住了,只是仍要卧床休养一段时日。你的事,我自会写信告知上君,你不必挂虑。”


听了沉晔的话,阿兰若似乎若有所思,片刻忽然问道:“你会日日给我送药?”


沉晔发现阿兰若在看她,便对上了她的眼睛。那双眼很深,也很浅。深的能让他生七情,浅的却也让他历八苦。他怔了一怔,竟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匆匆将眼移到她的唇角,片刻后应了她一句,声音间却皆是疏淡:“那是自然。”


“那你便自去吧,药我会喝的。”说完阿兰若又看着沉晔,瞧了半天发现后者竟半天没有动静,仿佛已然入定,便有些费力的伸手端起药碗将它一饮而尽。


而沉晔看她将药喝尽后,便不再多言,转身出了青衣洞。




正直初秋,想来卯日星君近日也有些懒散,便是随意将日头布了一布,便回府休息了,沉晔在洞外站了半刻,虚瞟一眼树下暗影斜斜,估摸着时间,药大概已经起了作用了。但凡事且需谨慎,想到这,他又在这洞外多站了半刻,才又反身回了青衣洞。


药的确已经起了作用,阿兰若已经沉沉睡去。


他轻声走近床边,端详许久,俯身将她耳鬓散着的发归到耳后,手指在触到她鬓角后一停,轻抚了片刻方才收手。

他还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很美。


他动了动身子,将神识收了收,解开了她的衣服。红色锦衣之下是柔柔雪肤,而这雪肤之上却深深浅浅的躺着一道道干的发黑的伤口。

古籍上载,犬因周身戾气非常,近之可令人皮肉皆开却无知无觉且衣衫不破,乃凶兽。想来是这戾气化作黑血凝在了伤上才让人无知无觉,而看阿兰若这伤,怕是与犬因缠斗了许久。沉晔目光冷了几分,从怀中取出一方小小瓷盒,拨开盒盖,指尖沾了些药膏,细细的涂在了阿兰若的伤口上。


他早前听息泽说起这犬因为祸一方,但这犬因无知无觉,一身戾气,且行踪不定,虽然上君颇为忧愁,却也无甚好的办法。却没想到阿兰若此番却恰好晓得了犬因的踪迹,且妄图仅凭浅浅修为就想独自将那畜生收伏,其间必有蹊跷。沉晔想着,眼中一片冷然,似有万千寒雪。


指尖药尽,想再取些时,却发现指尖所触已是最后一处伤口,沉晔一时顿住,眼睛不由的看向了阿兰若的脸,她睡着时的样子不似以往那般洒脱不羁,反倒显出一丝沈静端庄。


也许,他自己都不曾发现,他眼中的寒雪竟因这一眼悉数化去,寥寥然留下满目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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